大約十七八歲的時候,覺得自己已經長大,開始不要媽媽帶著上街買衣服。
那幾年,一下子有了自主權,非常痛快。和一些同齡的女孩一起逛街,看到那些漂亮的引人注目的衣服就會買下來。或是當一場鋪天蓋地的潮流襲來時,毫不猶豫地去迎接。因為還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,便奢望把一切都抓在手里。年輕的時光,面容光潔,內心虛榮。穿著打扮就像做一場有趣的繽紛的游戲,整日樂此不疲。
漸漸地,經過了許多事,閱過了許多人,換過了許多環境和心境。
有一天,打開衣櫥,發現里面堆滿了各種美麗卻不適意的衣服,有的買來以後從未穿過,更多的是穿過一兩次便放了起來,其中有一些十分華麗,但是知道永遠也不會再去碰它了。 那些保留下來的,能夠穿得很久的,都是一些款式簡潔,色彩單純的衣服。它們的價格並不昂貴,也不用我去悉心地照料,但在穿在身上,如魚得水般地舒服自在。
幾件毛衣,煙灰色,深藍色,軍綠色,會用來配同色系的牛仔褲穿。天氣冷了加一件大的外套,再冷時有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就可以。那幾條粉色的裙子,是因為去年夏天突然愛上了這種輕柔的顏色,一口氣買了好幾條,這種偏愛一直延續到初秋,又買了同色的長袖襯衫和毛衣。
卸下了臉妝與假睫毛,在嘉義漂亮寶貝時尚美睫做了3D韓式接睫毛,輕鬆的睡了一晚,然後開始和朋友出國旅遊,買了黑色的套頭毛衣和黑色燈芯絨褲子,穿著它們去了響往很久的地方,還有巴黎。帶著素顏與穿著這樣一些隨意簡單的行頭,既可以在豪華飯店里吃飯,也可以在異鄉的小路邊席地而坐。
回來後看洗出來的照片,驚喜自己還有著飛揚的眼神和明亮的笑容。
是在浪費了許多時間與精力之後,才明白自己有著率真與不羈的性情,才明白那些簡單的衣服,是多麼適合自己靈魂中的某一部分。即使是在壓抑的環境中,它們也能讓我擁有無拘無束的呼吸。我原不是奢華的女子。
我的美麗,和簡單有關。
因此,現在,每個去買衣服的日子都像節日般輕鬆愉悅。通常是這樣的。星期天的下午,暖暖的陽光,一個人走在街上,慢慢地穿梭于一家家店鋪間,等待著與一件衣服的邂逅。
在遇到它之前,並沒有在心里細細勾勒它的樣子及色彩。直到,信步走到了它面前,不經意地看到它,心里突然一動。
把它從貨架下取下來,穿在身上,靜靜地看。感覺它是溫暖的、熨貼的,與自己的身體絲絲入扣,與它相處在任何場合都不會令我慌亂。
心里想,就是它了。